林智堅造訪高雄 交流新竹與壽山新動物園運動經驗並參觀亞洲新灣區
盼了好久,終於等到新竹林智堅市長到訪高雄!前次我與其邁市長在林智堅市長的熱情款待下,接連參與設計節活動並參訪新竹市立動物園,有過意氣相投的城市交流經驗;今天陪同其邁市長,帶領林智堅市長與他的局處首長團隊,一同參訪壽山動物園及情人觀景台,繼新竹市立動物園與高雄壽山動物園簽約締結為姐妹園後,接續這段城市間的珍貴情誼。林智堅市長從就任以來,始終如一,執著於市政的耕耘,贏得市民的推崇以及城市的光榮感;更在近年來,在各媒體民調上,獲得五星級的市長評價;以我對他多年的認識;他一直都是如此執著與用心,令人肯定。
在壽山動物園園長的導覽下,沿途向來訪的客人們細細說明當前壽山動物園推動的「新動物園運動」的亮點主軸,去年10月其邁市長提出「新動物園運動」計畫後,歷經5個多月,在市府各局處團隊協力合作下,確立「動物的自由之地」、「親子的同樂天堂」及「空中漫步長廊」等三項亮點主軸。在硬體部分,我們將透過立體空橋,串連起壽山動物園的幾個重要景觀節點,採取讓輪椅、嬰兒車、單車均能通行無阻的無障礙設計,營造全齡友善環境;軟體部分,我們將全方位關照動物照顧及福利品質,同時賦予動物園實施生命教育的核心功能,新的壽山動物園將是連接高雄人昔日童年記憶與未來親子休閒生活的美好載體。
相信林智堅市長肯定也相當掛念來自新竹動物園的絨鼠家族,我們動物園主任也特別帶領大家前往探訪,看到這群絨鼠嬌客在壽山動物園的專業照料下,已經在高雄落地生根、開枝散葉,早前在3月8日已有一隻絨鼠寶寶順利降生,並且健康快樂的成長中,看到新生命的綿延不絕,也更加深市府團隊推動新動物園運動的使命感,脫胎換骨的壽山動物園將帶來全新的觀賞遊憩體驗。
逛完壽山動物園,當然也不能錯過壽山情人觀景台,一行人登高望遠綜覽市景,亞洲新灣區的開闊美景盡收眼底,我也向林智堅市長介紹作為5GAIoT創新園區的亞洲新灣區,擁有海空雙港及紅、橘、黃、綠四線捷運聯外優勢,結合駁二共創、VR體感劇院、流行音樂中心等文創能量,且有旅運大樓及成功路兩側的5GAIoT創新園區,包含總圖二館、高軟、特貿三及高軟二期,提供創新沙盒等創新產業使用,並結合智慧建築、智慧交通、智慧金融、智慧運籌管理等的智慧新城,作為高雄城市轉型的主引擎,未來將推動濱海創意門戶、活力水岸櫥窗、智慧新城及科研聚落等重大計畫。我們有信心從新竹科學園區的精彩加以學習,也可在未來的亞灣,朝向「智慧城市南向國際基地」全力衝刺發展,在市府團隊的合作努力下,為高雄增添資金、人才與創意的磁吸力。
#林智堅與陳其邁市長相互交流動物園治理經驗
#竹科園區的經驗與高雄亞灣5GAIoT創新園區的相互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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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詩人孟郊:高天厚地一詩囚
歷史春秋網
作者:王開林
眷眷者,慈母之意。拳拳者,遊子之情。《遊子吟》總共三十字,竟無一字不是催淚彈。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十歲前,孟郊喪父,他與兩個弟弟孟酆、孟郢由母親裴氏辛苦養大。在這個單親家庭裡,父恩天高,已摸不著邊際;母愛地厚,才立得住單薄的身體。
孟郊,這位大唐詩人,以詩風矯激而著稱。一千二百年來,無數遊子的淚水都源自他的筆下!我猜想,他寫完那首《遊子吟》後,一定泣不成聲,頃刻間淚濕襟袖。
年輕的孟郊抱負不凡,他揮灑筆墨,徬彿運斤成風,全是顧盼自雄的豪言壯語:「丈夫四方志,女子安可留?」還未見識世路上的風波險惡,還未遭遇命運之神一記小指頭的輕敲,此刻,他胸中跳蕩的是一顆將以有為的少年心。
我願分眾泉,清濁各異渠。
我願分眾巢,梟鸞相遠居。
此志諒難保,此情竟何如?
「情」也好,「志」也罷,日後皆與世事圓枘方鑿,難以吻合。善惡相羼,美醜莫辨,最是人間常景,誰能了了分明?誰又能獨秉公正?濁水遍地橫流,梟鳥盡佔高枝,清泉因此遠避,鸞鳳為之低徊。孟郊是赤子,也是痴子,他對外面的世界抱有極高的期望值,認定「物皆備於我也」,徬彿舉目可見,唾手可得,殊不知,海面雖遼闊,可取飲者無一勺。
現實有時比盛氣凌人的繼母更冷漠,也更苛刻。年逾不惑,孟郊遵從母命,遠赴京師。大唐禮闈的門檻比踵其後塵的任何朝代都要高得多,滿打滿算,單科進士名額不足三十人。李白不肯嘗試,是明智的。杜甫偏不信邪,結果在京師困居十載,飽嘗悲辛,苦無所獲。
孟郊的運氣如何?他一入長安,空手而返;再游西京,鎩羽而歸。似乎命中注定,他面前不會出現一條平坦的仕途。只能放歌詠詩,「劌目鉥心,鉤章棘句」,「神施鬼設,間見層出」,一腔怨氣化作滿紙哀聲:「曉月難為光,愁人難為腸。誰言春物榮,獨見葉上霜。……棄置復棄置,情如刀劍傷!」
忽忽多年,懷才不遇,孟郊對於冷酷的現實有了切膚之痛,「惡詩皆得官,好詩空抱山」。他索性結廬嵩岳,過起了白雲為田、絳雪為飯的隱居生活。衣褐懷寶者,既然得不到當途者的賞識,那就將一腔孤憤訴與群山去聽:「本望文字達,今因文字窮。影孤別離月,衣破道路風。」
在大唐帝國,貧寒書生的出路有限。倘若孟郊的政治前途受阻,就多半會淪為涸轍之鮒,那頂「詩人」的桂冠固然光鮮好看,但它兌現不了現世的安穩。一方面,命運薄待孟郊;另一方面,則給他補償。儘管時乖運蹇,孟郊有志難伸,但他與韓愈結下的深厚友誼不失為高山流水的華彩樂章。
孟郊比韓愈年長十七歲,按理說,這條代溝又寬又深,然而他們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結為了比忘年之交更好的忘形之交。在唐人傳奇《龍城錄》中有一則《韓退之夢吞丹篆》,可謂奇談:「退之常說,少時夢人與丹篆一卷,令強吞之,傍一人撫掌而笑,覺後亦似胸中如物噎,經數日方無恙,尚可記其一兩字筆勢非人間書也。後識孟郊,似與之目熟,思之乃夢中傍笑者,信乎相契如此。」人生如夢?人生如戲?人生如傳奇?命運歸定數,情誼續前緣?信也由你,不信也由你。
韓愈二十五歲登進士第,此後數年,參加過三次吏部考試,均未能通過銓選,他的官運如何?尚在未定之天。孟郊羈旅長安,一介布衣,詩才固然不薄,但要在仕途上軟著陸,找尋到一個可靠的落腳點,殊非易易。韓愈在京師大名鼎鼎,毅然以古文運動的旗手自任。他為孟郊延譽,難度很小。他為孟郊解憂,難度很大。
韓愈的神作《與孟東野書》述及了兩人的知己之情:「與足下別久矣,以吾心之思足下,知足下懸懸於吾也。……吾言之而聽者,誰歟?吾唱之而和者,誰歟?言無聽也,唱無和也,獨行而無徒也,是非無所與同也,足下知吾心樂否也。」若非至交,無此深言。精神吸引,靈魂映照,世俗的計慮盡拋,方有此一番告白。
韓愈賦詩《醉留東野》,其真摯熱烈的情誼於字裡行間呼之慾出:「昔年因讀李白、杜甫詩,長恨二人不相從。吾與東野生並世,如何復躡二子蹤?……我願身為雲,東野變為龍。四方上下逐東野,雖有離別無由逢!」
杜甫一生寫過《夢李白》《天末懷李白》等傳世的詩篇,韓愈對其風義景慕不已,但他也扼腕嘆息:李、杜二位前賢未能常相過從,遂成千古憾事。
憂戚傷人,勝過鉛刀割肉。孟郊之憂是謀生,孟郊之戚是落第。莫非長安真就不是他安身立命的福地?沒有上策,只有中策,韓愈送孟郊去謁見徐泗濠節度使張建封。貧寒書生做幕僚可算一條入仕的捷徑,倘若能得到封疆大吏的力薦,袞袞諸公或許會對他另眼相看,頂不濟,生活總歸有個著落。臨別時,韓愈再三慰藉好友,賦詩鼓勵道:「卞和試三獻,期子在秋砧。」卞和獻玉,稀世之寶無人識得,被誣為欺君而慘遭刖足之禍,可說是天下有名的苦人兒,但他最終獲得了楚王的接納,所獻之玉也被視為天下重寶。韓愈用這個典故激勵孟郊,是提醒他:衣褐懷玉者終必有遇。
命運肆虐,禍不單行。孟郊三次得子,一一夭殤。落第之悲尚可轉念,失子之慟如何釋懷?至此,孟郊被逼入了「積怨成疾瘳,積恨成狂痴」的絕境。
總會有否極泰來的那一天,天公鐵石心腸,也有歇手消停的時候。貞元十二年(796),孟郊四十六歲,終於榮登進士第,喜赴瓊林宴,置身在一群志驕意滿的青年人當中,其滿頭華發格外引人注目。這一天,他等待得實在太久了,徬彿等待了整整一百年。孟郊賦詩《登科後》,意氣洋洋,但知情人讀了無不為之泫然淚下。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宋人尤袤的《全唐詩話》評論此詩:「一日之間,花即看盡,何其遽也。」元人辛文房的《唐才子傳》據此而議,更進一層:「識者亦證其氣度窘促。卒漂淪薄宦,詩讖信有之矣!」莫非真的是「勢不可使盡,福不可享盡,便宜不可佔盡,聰明不可用盡」?居然連長安城的鮮花也不可一日看盡。李白朗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同樣晚運不佳,這似乎又額外添出了一個強有力的佐證。
一生中,孟郊難得有如此極情盡興的日子,夙願已酬,懸而未決的功名終於到手,真是莫大的慰藉,在老母親裴氏眼裡,這不僅勝過人間的錦衣玉食,而且勝過仙界的靈丹妙藥。
四年後,孟郊出任溧陽尉。城東,古木蓊鬱,孟郊常去林中,棲息在積水旁,飲酒彈琴,徘徊賦詩,終日不倦。他厭煩曹務和案牘,請人代理,將自己那份微薄的薪水分給對方一半,終於窮到辭職。此後,由韓愈舉薦,孟郊追隨尚書留守鄭餘慶,輾轉數地,依舊沈淪下僚,毫無起色。正如韓愈所言,「物不得其平則鳴」,孟郊歷盡坎壈之後,昔日的樂觀悉數歸零。「出門即有礙,誰謂天地寬?」「男兒久失意,寶劍亦生塵!」他怨恨命運,悵觸西風,終極的解決之道,唯有幡然覺醒。
「願存堅貞節,勿為霜雪欺!」從迷失的地方回到原點,孟郊依舊貧寒,依舊孤苦,但他參透了生之榮枯,心境遂如一泓秋水,波瀾不興。昔年,孟郊憤然絕叫過「我欲橫天無羽翰」,現在想來,皆因心中迷障太多。天穹猶如一張大幕,受苦的靈魂匍匐在蒼茫的原野上,吮吸清露,踐履嚴霜,就算所有的夢想凋落於眼底,只要能找到內心的寧靜,即可瞬間脫困。既然孟郊以鳳鳥自居,以俗世的功利為羅網,他久在羅網中苦苦掙扎,又豈能自由翱翔?
所有滴落的同情之淚都無法逆流到唐朝去,否則,它們將匯成大河,載起一葉又一葉擱淺之舟。孟郊病逝於元和九年(814),韓愈召詩人張籍會哭,出葬前,張籍說:「先生揭德振華,於古有光。賢者故事有易名,況士哉!如曰貞曜先生,則姓名字行有載,不待講說而明。」眾人無異詞,於是朋友們私謚孟郊為「貞曜先生」。孟郊的忘年詩友賈島賦詩《哭孟郊》,頗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意思,其中那句「故人相吊後,斜日下寒天」,讀者品咂再四,苦澀無比。
蘇東坡能夠在豪放派與婉約派之間從容來去,衣不沾塵,鞋不沾土,這門絕技罕有傳人。他瞧得起隱逸派,迷戀陶淵明的詩歌,無以復加,但他不喜歡苦吟派,對於孟郊的詩歌不無微詞,「初如食小魚,所得不償勞。又如食蟚蟹,竟日嚼空螯」。誠然,依照美食家的標準來欣賞孟郊的詩歌,不免大失所望,他的詩歌太苦澀,太生冷,能供人大快朵頤的「魚肉」、「蟹肉」少得可憐。孟郊的詩歌更像是毫不起眼的芥末,待它把你辣得倒吸一口涼氣,淚水奪眶而出,頓時忘記了盤中的魚和蟹,才會覺得它真強,認為它極好,微量品嚐才是王道。
金朝詩人元好問作《論詩絕句》三十首,其中一首針對孟郊:「東野窮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詩囚。江山萬古潮陽筆,合臥元龍百尺樓。」有人說,這是對孟郊的貶低。也有人說,孟郊就是詩囚,評價恰如其分。其實,做詩聖、詩仙、詩魔也好,做詩囚、詩丐、詩癲也罷,匆匆都是一生。千古愁也得放下,萬古悲也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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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流行「榜下捉婿」 70歲老進士也遭搶 | 知史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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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制度發展到宋代變得更加完善和嚴密。作為一種選拔官員的制度,也受到了統治階層的空前重視。雖然在宋代,科舉還並未成為進入仕途的惟一途徑,但是想要在官場獲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考取功名就絕對是必要的了。不過,科舉考試在宋代所起到的主要是積極作用,選拔了許多優秀的人才參與到官僚隊伍中,而它的種種弊端則是明以後開始佔據主導的。宋代的及第舉人也獲得了相當多的優越條件。一旦金榜題名,那娶富豪家千金的「洞房花燭」也就馬上接踵而至了。
女兒嫁給狀元是家族榮耀
在唐代,取得功名後還要經過考試合格才有資格擔任官職,到了宋代,只要是進士五甲以上就可直接授官,而且升遷的速度和級別之高也是其他途徑入仕的人所比不了的。所以,宋朝政府的高級官員中,科舉出身者佔了壓倒優勢。就拿北宋時期的正、副宰相來說,科舉出身的人就占到了90%以上,南宋比例更高,正所謂「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可以說,宋代士人在經過「十年寒窗」的艱苦努力之後,一旦科舉登第,得到的將會是精神、物質兩方面的超值回報。
考取功名的士人在宋代社會中所受到的重視和推崇也是空前的。宋朝人評價一個家族的興盛程度的重要標準就是看這個家族,有幾個考中科舉的男子和幾個嫁給科舉出身者的女子。
雖然前一個標準是主要的,但是後者也是不容忽視的。因為在古代社會中,女性出嫁不僅僅是一個家庭走進另一個家庭,也不僅僅是個人角色從女兒到妻子的轉變,她還肩負著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擔當聯繫兩個家族的紐帶。這一作用在當時人眼中是被重視的。宋代也不例外。
因而為女兒選擇理想的婚配對象常常是使父母傷腦筋的大事。不過,所謂的理想對象既不是女兒的個人意願,也不是從女兒的角度來考慮的,而是父母主要是父親從維繫、發展家族的角度來考慮的。
七旬進士也被搶作快婿
正因為上述原因,考中科舉的士人就成了豪富之家選擇佳婿的「搶手貨」,真是「十年勤苦無人問,一日成名天下知」。「榜下捉婿」就是生動的例子。宋代在由皇帝擔任主考官的殿試結束後,就要舉行唱名儀式,此時便是「金榜」之上的「題名」見分曉的時刻。而且其間會賜予袍、笏,這叫做「釋褐」,表示已經脫離平民,步入仕途,正所謂「前日秀才,今日官人」。唱名結束後,便是「期集」,也就是新及第舉人的宴會活動。不過,唱名和期集不在一處,這就為「擇婿」者提供了條件。從唱名地點到期集所這段路程就成了「擇婿」的地點,豪家貴邸競相在此觀望這些新及第的士人,從中挑選自己滿意的人選,行情好時,一日之間「中東床者十八九」。
宋人把「擇婿」說成「捉婿」,又戲稱為「臠婿」,「臠」乃肉塊,可謂比喻形象,又頗帶諷刺意味。在當時就有不少關於這方面的笑談。
在科場選婿者,不乏「飢不擇食」者,將習俗所重視的陰陽吉凶、家世背景等都拋之腦後,甚至是這位新及第進士是否還是單身都來不及考慮。曾有一個新及第的年輕舉人,體貌亦不凡,為一權勢之家看中,其家便派出十多個壯丁將青年簇擁至其家,該青年既不拒絕,也不逃避,而是欣然而往。不多時,一位著高官袍服的人來到青年面前,問道:「我只有一個女兒,長得併不醜陋,願意嫁與公子為妻,不知可否?」此青年深深鞠了一躬,推辭道:「我出身寒微,如能高攀,固然是件幸事,要不您等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再說,怎麼樣?」圍觀眾人見狀哄堂大笑,隨即散去。
有時年齡也是可以不考慮的。有一個叫韓南老的人,考中了進士,很快便有人來向他提親,他並未拒絕,而是作了一首絕句「讀盡文書一百擔,老來方得一青衫。媒人卻問余年紀,四十年前三十三。」
高官搶狀元女婿 捷足先登
現實中有很多這方面的記載,而且「捉婿」成功者不少是政府中的高官。宋真宗時,范令孫登甲科,當時的宰相王旦立刻就把女兒嫁給了他。即使品質有問題也是可以忽略的。還是真宗時,有一個叫高清的進士,人品和聲譽都很差,但是他剛登科,宰相寇準就馬上把兄弟的女兒嫁給了他。不僅如此,這位寇氏死後,宰相李沆又以自己的女兒做了高清的繼室。當時就有人形容這些既登科又娶宰相女的人是「天子門生宰相婿」。不過,宋代的及第士人中也有不少不媚權勢者。徽宗時著名的「六賊」之一的蔡京就曾在「榜下捉婿」方面受挫,他曾想把女兒嫁給剛登進士第的傅察,傅察卻以沉默來抗拒。
為了籠絡住自己中意的對象,有權勢、家財豐厚者還會以錢財或仕途前景作誘餌來引誘士人上鉤。宋仁宗時,頗得仁宗寵愛的張貴妃的叔父張堯佐看中了剛及第的馮京,就派人把他拖到家中,並冒稱是皇帝的旨意,還擺出了豐厚的嫁妝,而馮京只是「笑不視,力辭」。「六賊」中的另一位朱勔在洪皓等待第三輪考試——殿試時就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他,洪皓謝絕了他。登第後,朱勔再次向洪皓請婚,而且送給他大量的錢財,並許以顯官,不過洪皓依舊是堅決拒絕了這門婚事。當時還流行一種給男方的所謂的「系捉錢」,為釣到「進士婿」,有的富商甚至會拿出千餘緡的「系捉錢」來誘惑,自願上鉤者亦有不少。當時就有官員嚴厲地批評這種「論財娶妻」的登科進士道:「市井駔儈出捐千金,則貿貿而來,安以就之。名掛仕版,身被命服,不顧廉恥,自為得計,玷辱恩命,虧損名節,莫甚於此。」並進而論斷這種人是「天資悲陋,標置不高」,而且指出剛及第釋褐就做出此種「污行」,以後踏上仕旅肯定也會是貪贓枉法之徒。
「榜下捉婿」其實也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即宋代的婚姻觀念在發生著重要的變化。從魏晉南北朝、隋至唐中期,由於門閥制度盛行,婚姻對象的選擇是有著嚴格的門第限制的。到唐中後期門開始衰落,經歷五代,到宋代,門第觀念已經淡薄。上述故事中提到兩個擇婚的標準,一個是個人才能,一個就是錢財,而導致這一變化的原因則與宋代高度發展的經濟、文化等因素密切相關。因而,對於宋代此種婚姻觀念的評價應該辯證地看,較之前代的門第婚而言,宋代的婚姻觀念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歷史的進步,不過對於後世的論財婚而言也可謂是一種濫觴。
原文刊載於《河北青年報》,作者:邵育欣(北京大學歷史學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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